不擅长写,但一定会坚持写。

【朱白梦婚生贺·不夜窗】龙族饲养手册

配合食用:

@whimay 画的蚊香龙萌化了

@八方如月 写的字可真好看

前文指路《白宇是个大恶人》

 

        我曾经养了条神仙当宠物,现在我把他弄丢了。

        丢了也好,毕竟神仙就是神仙,六根干净,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

        我想,凡人之于仙,可能就像npc之于玩家,没听说过谁玩个游戏还能爱上自己的任务npc的。

        当初我也是天真,以为自己和那芸芸众生相比是有多么的与众不同,才能得仙人青睐。

        就像他说的,人类生命那么短暂,在他看来不过是眨眼之间。

        从今往后,我在他漫长的生命里,可能连个记忆都不会留下。

        毕竟眨眼之间的事,能有多大印象。

        桌上的两枚吊坠是我能留下来的和他有关的仅存的东西了,据说是他拔了自己的龙鳞给我做的。

        我试着拽下自己一根腿毛,多少还是有些个痛觉。

        曾经年少轻狂肆意妄为,也不知道打哪来的信心,竟以为自己可以恃宠而骄,于是变着花的要挟他。

        我的写字台上有一块微型的小石碑,汉白玉做的。那碑虽小,却是五脏俱全,连碑文都洋洋洒洒写了数十字。

        刻画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的生平,那个人,凑巧也叫白宇。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老八负屃是长得唯一一个像龙的,不喜舞刀弄枪,只爱趴在碑上睡大觉。

        我这微型小碑上就也眯着一条负屃,长眉,长须,闭着眼睛,鳞爪轮廓都刻画得极为细致。

        这东西,费钱,更费神,我为了打造它,从零基础开始学,几十个日日夜夜,刻刀几乎抹平了我的指纹。

        没错,这个小墓碑是我自己做的,我给我自己刻了个碑,每天一碗露水的供奉着我自己!

        搞这么个邪乎东西,我是疯了吗?

        大概是吧,因为我想养条龙,那条天上地下唯一一条叫负屃的龙。


        九岁那年我在车轱辘底下捡回一条命。

        街角骤然射过来的远光灯把我给照傻了,呆呆站在马路中央,一时找不清方向,等到刺耳的刹车声刮着我的鼓膜响起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搂进一具温暖硬实的怀里。

        金属撞在人的身体上,声音透过骨头传到我耳朵里,听起来闷闷的。

        那个玩了命把我救下来的陌生人,漂亮得像个天使,闭着眼睛软在我怀里。

        不亲身经历那场面,不会懂生命有多脆弱。就算我亲身经历了,我也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描述,当我被一个跟我一样脆弱的生命牢牢护在怀里时,内心轰然而起的震撼。

        再生之恩,无以为报。并没有人教过一个九岁的孩子这样的八个字,但是那一刻,我心里想的就是这些。

        如果这个人为救我而死,我想我这辈子可能都卸不下这恩情的枷锁了。

        所以,当急救车上他缓缓睁开眼的那一刻,我就只顾着开心和惊艳,哪还有心思去想那么严重的撞击,车头都面目全非了,这个救下我的漂亮大哥哥竟然只受了些皮外伤,是有多么的不合理。

        我开心于,他还愿意给我报恩的机会。

        我惊艳于,他的美。

        那双眼睛一睁开,能把人的魂魄吸进去。

        我很喜欢和他聊天,他知道好多好多故事,我从来都没听过,那些故事里总有些深奥的道理,让我茅塞顿开。他的声音也好听,低低沉沉的,怎么听都听不够。

        “你以后不可以作恶,不可以贪恋美色,不可以杀人放火,不可以欺负姓朱的。”

        前面的我都懂,这最后一个是为什么啊?

        他说,他姓朱,他叫朱一龙。

        我在心里偷偷笑话他,别看这个漂亮大哥哥长得人高马大的,其实比我还幼稚呢,他就直接说让我以后别欺负他不就行了吗?这么拐弯抹角的,也太可爱了吧。

        “放心吧龙哥,我保证做到!”我拍着胸脯发誓。

        他救过我,他还长得那么好看,我怎么舍得欺负他。

        他显得很高兴,掏出来一枚吊坠,看不出材质,像是个龙爪形状,说是作为奖励我的礼物。

        我高高兴兴地戴上,再一抬头,他就不见了。

        整整一个月,我天天去医院等他,执着到我妈都想考虑搬家了,他却始终没再出现过。


        九年义务教育,成功打造出一个唯物主义的我。

        他的第二次出现,却让我对马克思主义哲学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那时候我正在逛贴吧,要不是他突然笑出了声,我都不知道我身后居然还坐了一个大活人。

        在我被彻底吓晕过去之前,我及时认出了他,惊喜再次淹没我的疑问,比如为什么时隔这么多年,他的长相一点都没变,甚至他穿的衣服也没变,跟新的一样,还有为什么他能突然出现在我房间里。

        我就只顾着开心了,跟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当年他不辞而别之后我怎么想尽办法找他,跟他讲我的学习成绩有多好,还有我都没像别的青春期的熊孩子那样乱揪女生小辫子撩骚。

        我还掏出贴身挂着的那枚吊坠,显宝似的拿给他看,那枚吊坠被我保养得很好。

        可惜他对我说的这些个事情毫无兴趣,俊脸威严,眉心微皱,就像班主任训学生似的告诫我,不,许,做,恶!

        我是哪里表现得不够优秀,让他觉得我像个坏孩子了。

        还有什么小鲜肉,什么杀人,什么追龙帮的,我一点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重逢的喜悦里,夹着丝近乎卑微的小心翼翼,我很怕他一个不高兴,又走了。

        所以,他给我安的这些个罪名,我委委屈屈照单全收,笑着跟他保证:“记住了,龙哥,我肯定不会的,你就放心吧!”

        他总算露出来点笑脸,摊开掌心,上面放着一枚吊坠,和我现在戴的应该是一个材质,这次的是个羽毛形状。

        “送你。”他说。

        我这次乖觉,戴吊坠的过程也没敢低头,眼睛始终追在他身上,就怕他跟上次一样,等我再一抬头,他就不见了。

        于是,这次,他当着我的面,不见了。

        见……鬼……了……

        我那晚就维持着戴项链的动作,呆呆的在房间里站了一宿,站到我全身发麻。

        那些怪力乱神的志异故事里,往往都会讲,一个书生,上辈子作了好事,救了一条蛇,或者一只狐狸什么的,然后这辈子,那条蛇或者那只狐狸就找上门来报恩,故事的最后,总脱不开个人妖疏途天理难容的悲剧,唯留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供世人传颂。

        这个美得夺魂摄魄的大哥哥,又会是个何方神圣?

        作为一个崇尚唯物主义的,自认为全宇宙最高等生物的人类,我突然开始有些个自卑起来,觉得孤陋寡闻的自己实在没资格和他作朋友。

        他也这么想的吧,所以才会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可是我真的,很想他。

        那两枚吊坠,就像被他下了蛊。我不戴着,就睡不着觉。我一戴着,就做春梦,春梦里面全是他。


        青春期就这么在我每日都要换床单的尴尬里一天一天爬过去,大学毕业的我开始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工作室。

        注册的时候,我突然就鬼使神差的想到了当年他安给我的罪名其中的一条——成立追龙帮。

        连青春期都没太怎么叛逆过的我,这会儿隔着衬衫轻轻描绘着我胸前挂着的那两枚吊坠的轮廓,跟那注册员说,就叫追龙帮吧。

        于是,在一大堆的XXX工作室的注册公司的列表里,就混入了追龙帮这么个不伦不类的简短名字。

        伙伴们都嫌我起的这名字太中二,谁也不肯找人做牌匾,我也不肯。

        后来,我们租的那处二十几平的小公寓门上,就贴了一张A4纸,上面印了三个黑体字,“追龙帮”,这就是我们公司的门脸了。

        我有种直觉,做些他不希望我做的事情,他就会出现。

        就像七岁稚子都会故意犯错惹大人关注,一个心态。

        事实证明,我的直觉超级灵验,那张A4纸贴上去还没过一个月,他再次凭空出现了。

        我怕他跑掉,赶紧抓住他的手腕。我有一肚子的话,一肚子的疑问,一肚子的说不上来的情绪,想跟他好好聊聊,聊上三天三夜都不够。

        结果,他一点都没给我聊天的机会,这次一出来就气急败坏,指着我的鼻子说我不讲信用。

        我看看门上这几个字,勉强算不遵守信用吧。可是什么跟全世界姓朱的过不去,什么在娱乐圈睡了小鲜肉的。我这工作室才刚刚起步,踏没踏进娱乐圈都两说呢还。

        “……你屡次三番耍弄神仙,就不怕死后下地狱吗?!”

        控诉完毕,他红着一双眼,给我来了句总结陈词。

        原来他既不是蛇妖,也不是狐仙,还是个修真界食物链顶端的神籍。

        “你这么关心我的下场,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他不由分说就给我定罪,我也来了脾气,说出口的话也是怎么挖苦怎么来。

        “你不要以为亲那一下就代表什么了,我堂堂龙王八太子,怎么会看上一个区区人类!”

        亲?这罪我可不服呢。我只在梦里亲过他,醒来浑身湿透,腿间满是粘腻,却唯独回忆不起来亲他的触感。

        “我们亲过了?既然这罪名你都坐实了,我是不是该讨点回扣?”我手上一个用力,趁他没防备,把他拉进怀里,扣住他的下巴,低头就吻了下去。

        你亲过神仙吗?贼托马够味儿我告诉你!

        我维持着抱人亲人的动作,怀里空空如也。


        打那天起,我就疯了。

        我几经周折找到一个据说在封建迷信团体里德望最高的神婆,跟她打听龙王八太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神婆说,老八负屃,生性惫懒不爱动,只喜欢趴在碑上研读人类生平。

        “可有召唤的办法?”我问。

        “东方龙族乃是上古神族,早已不问世事,要说他们能和人类扯上关联的,那只有龙族的冠礼任务。千年之前,老六霸下就曾助大禹治水,不过这老八,还真没记载他做过什么。要召唤,难啊。”

        神婆把手指掐成非常六加七,翻着白眼,严肃又诚恳的回答我。

        “那,有什么办法,能跟那条龙对话?”

        “年轻人,脚踏实地做事,莫要想着那天上的仙,仙的六根清净生命漫长,不是你这肉体凡胎能承担得起的。”

        “我只想和他对话,不惜任何代价。”

        最后,神婆终于放下她掐到抽筋的手指,改用正常的黑眼球看我。

        “用碑文吧,他只读碑文。拿你的心血刻你自己的碑,把你想说的话都写上去,每天一碗无根水供奉。至于他能不能看到,就只能随缘了。”

        “对了,那碑的材料,只能用开过光的汉白玉,你可以从我这里买,价格,稍微能贵那么一点点。”神婆冲我露出一口黄牙。

        我用了迄今为止毕生的积蓄,从她那买了一块石头回家,那石头看上去,和马路牙子道边石没什么区别。

        “恶人白宇,在娱乐圈为非作歹,睡鲜肉美女无数,与全世界朱姓男子为敌,成立追龙帮,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蘸着自己指尖的血,一笔一画,在碑上刻下我的恶人生平。

        九重天上那条龙,你看见了吗?你当初救下的那个小孩,一点都没遵守信用,你再不出来,他都能买个炸药,把地球给炸了。


        他第三次出现,我就直接把他给扣在了人间。

        我躺在地上,他压在我身上,我们两个,额头抵着额头,鼻尖顶着鼻尖,嘴唇咬着嘴唇。

        我想起他上次出现时说的亲了一下,突然福至心灵的想,他那时候所谓的亲,该不会指的就是现在这次吧?

        压住他的后脑勺,我把舌头探进去,吻了个痛快。直到他死命的拍打我,提醒我他快喘不过气来了,我才肯放开他。看他脸颊酡红一片,媚眼如丝,愤恨里却又杂着几分娇羞的瞪我,哪还有一点六根清净的仙气儿。

        我一定要把他拉下凡尘。

        能有这艳遇,还得感谢正在演练倒挂二楼的小郭同志。他出现的时候,小郭腰上的绳子突然开了扣,整个人冲着我砸过来。他想都没想,就又像九岁那次一样把我给护在怀里了。只不过小郭同志的体重有些实在,把护着我的他,结结实实砸进我怀里,还不小心顶了个嘴。

        “下次再被我发现你作恶,你信不信我阴魂不散的跟着你一辈子!”他抹了抹被我沾得湿淋淋红艳艳的嘴唇,恶狠狠的吓唬我。

        “好啊,这次你再敢跑,我马上作恶。”我猜他应该是有什么普渡众生的任务吧,我不为非作歹,他任务才算成功。

        对不起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主动权在我手中,大罗神仙又能奈我何。

        我贴近他耳朵,一字一句的说:“你看见旁边这栋红色的大楼了吗?里面可关押着全城的朱姓男子呢。你一消失,我就点了这颗炸弹,把他们全炸了!”

        拍戏凑巧有个道具炸弹,我随手拿过来充当威胁他的筹码。

        他也太单纯了,活了这么些个沧海桑田,就这么被我一个区区人类给唬住了。

        他留了下来。

        我知道,他留得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神婆诚不欺我,他确实惫懒。在我面前掉了马,他干脆连人形态都懒得维持了。

        能龙着绝不人着,能趴着绝不支着。

        这会儿他就把自己盘成一卷蚊香窝在我大腿上,跟我瓮声瓮气的抱怨。

        “我叫负屃,不叫朱一龙,朱一龙这名字,感觉就像个虾兵蟹将似的,太随意了。”

        我刚托人给他办了一张身份证,问到名字的时候,我想都没想,直接就报了朱一龙。

        这三个字,我从九岁,念到二十九岁,早就已经刻进我骨头里了。

        “所以,你当初是随便拿了个虾兵蟹将的名字糊弄我?”

        我食指绕着他的尾巴转圈圈,龙变小了,龙鳞也变得跟指甲盖似的,甚是精致,触感柔韧。绕着绕着,指尖触到一处没有龙鳞覆盖的软肉,我好奇,就用指腹怼了怼。

        腿上这盘小蚊香瑟缩了一下。

        “别捏那里,疼。”

        “就捏,看你还敢不敢嫌朱一龙的名字不好听。就你那负屃,乍一看跟个屌似的,哪有朱一龙这名字洋气。”

        “……恶人,欺负龙!”

        “不欺负你,那我可欺负别人去了,恶人白宇,即将为祸人间。”

        手中掌握的软肋不用多,一根就够,一捏一个准。

        他果然老实下来,乖乖放松了尾巴任我揉捏。小蚊香埋着头,身子一抖一抖的,龙爪子都勾进我裤线里了。轻轻软软的触感,搔得我大腿根一阵痒痒。看着被他的小爪子抓皱了的裤子,我莫名脑补出某岛国爱情动作片里女主的手紧紧抓着床单的场面。

        然后我就硬了。

        他现在连人形态都不是,我就这么被一个蛇一样的生物给撩硬了!?

        腿一抖,把他甩到沙发上。

        “你就不能像个人一样自己坐着吗?”我一边拎个抱枕往胯间挡,一边红着脸吐槽。

        一片白雾散去,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杵在我眼前。

        我僵着脖子,咬牙切齿的说:“穿,衣,服!”

        “你不是想跟我合欢吗?合欢不能穿衣服的。”他瞪着天真无邪的大眼,就好像在跟我说,你不是想吃饭吗?吃饭得用筷子的,一样的坦荡。

        “谁说我想和你……合欢了……”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被赤裸裸的戳破,我有些心虚,反驳的底气就不是太足。

        “它说的啊。”他指指我被抱枕盖住的,疼得发胀的那一处。

        “不许滥用妖术偷看我!”我抡起抱枕打他。他却扬手一挥,我的衣裤不翼而飞。

 

        合欢的过程我不堪回首,我只能说,他是神仙他牛!

        “我累了。”我虚弱着求饶,他金光一撒,我精力充沛。

        “我腰疼。”我哼哼唧唧求饶,他抬指一点,我的腰就跟装了电动马达。

        “我不要了呜呜。”

        “真的吗?”他停下来,抬起染了情欲的迷蒙双眼,纯真又无辜的瞅我。

        下半身被塞得满满的,魂儿被这张俊脸勾搭得懵懵的,却因为他停下来,最痒痒的那个点孤零零的被忽略。

        我扭扭腰,往他的尖尖上蹭了蹭。

        “假的!”

        我愤恨的说。


        现在想想,如果不是我奢求太多,非想要他的一颗真心,那起初的那段日子,其实也算过得幸福快乐。

        只可惜,贪得无厌是人类本能,猜疑嫉妒是人之常情,我就像那渔夫,一再的对金鱼索求这个索求那个,终于有一天,金鱼收回一切,渔夫还是那个平凡无奇的渔夫,一切,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终究醒来,回归现实。


        “为什么非要坐飞机,我明明可以一下子就能把咱们传送过去。”

        笑死我了,九重天上飞来飞去的神仙,他晕机!

        “不行,我们这样突然出现在另一个城市,会吓到人。”

        他撅着小嘴,惨白着一张脸,估计是这辈子都没遭过这种罪吧。

        我有些心疼的揉揉他脑袋。

        “下了飞机,给你买这个。”我拿飞机杂志上的肖邦指环哄他。

        他果然眼睛一亮,对着那张整幅的广告吞了好几下口水。

        传说龙类贪图金银珠宝,还果真是。


        “龙哥,你知道戒指代表什么吗?”

        肖邦的这枚银饰,倒是很衬他莹白圆润的手。

        我把指环轻轻套在他的中指上。

        “何以致殷勤,约指一双银。很久以前,男人赢得了女人做战利品,就会给她套上一枚戒指,告诉世人,这女人,是有主了的,别人都不要再肖想了。”

        “我是公的。”

        “那你也是我的战利品,这天上地下唯一的一条长得像你爹的龙,是被我用了二十年的时间,辛辛苦苦从九重天上给拽下来的,谁也别想跟我抢!”

        可能我那时候的语气神态,占有欲太过明显,他飞快的抬眼瞅了我一下,又赶紧把那双能写满情绪的大眼睛藏回他浓密的睫毛下。默不作声的摩挲那枚指环,并不接我的话。

        你说啊,你回我一句,你是我的,别人抢不走,你自己也并不想走,好不好……


        我为了把他死死的捆在我身边,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你为什么会找上我?”

        他这次变得稍微大一些,像条盘踞的巨蟒,我就枕在他尾巴上,坚硬的龙鳞在夏日里透着丝丝凉意,摸起来很是舒服。

        “你是我的冠礼任务。”

        还真是为了任务,我何其有幸!如果不是为这什么莫名其妙的任务,他一定不会反复招惹我,我就不会对这个不应该的人痴心妄想,那样的话,可能我也会遇上个心仪的女孩,娶妻,生子,过完我平凡的一生。

        不会像现在这样,明明近在咫尺,却求而不得。看似他什么都在满足我,我和他,却始终脱不开渔夫和金鱼之间那种微妙的祈求关系。

        他祈求我让他完成任务,我祈求他留下。

        相互利用罢了!

        “那我还真是三生有幸!”我语气凉凉,也不知道这莫名的火气该往哪里撒。

        “可不是嘛!要不是我,你三十六岁就把自己作死了。你都不知道你原本的碑文有多惨!”

        ……斗败于朱氏,心有不甘,遂暗杀之。后家道中落,病陨于狱中,享年三十六岁。

        他说的碑文内容,竟是与我自己在那微型小碑上所纂内容一模一样。

        “我觉得你的人生不应该是那样的,就,就,下来解救你了。”他的后半句话说的甚为心虚,龙鳞都跟着发热。

        我发现这条单纯的龙特别不会说谎,一说谎,整个人,不对,整个龙,都在往外冒热气,跟要把自己煮熟了似的。

        “你不说是任务吗?”

        “我……以为……选你做任务,能简单些,在你还小,不懂善恶时,就把你教育好,然后我就可以接着回去睡大觉了。”

        “那你为什么会再回来?”我也奇怪,我明明从来就不是个坏人,按说,他任务也就完成了呀。

        “因为你并没遵守信用,甚至你的碑文还多出一堆奇奇怪怪的罪名,什么杀了满城的朱姓男子,什么成立追龙帮的。”他说到这就满腹委屈,控诉的看我,胡子被他吹得一跳一跳的。

        我摸摸鼻子,有些心虚,咳咳,那些个莫名其妙的罪名,是我后来加上去的。

        神婆这招竟是这么灵验的吗?所以,是我在下界为了引他出来,在碑上搞了个我的假生平,他在天上看见了,要帮我改命,我们才会认识?

        那到底是我认识他在前,还是我引他出来在前?

        究竟谁先招惹了谁……


        想不明白的事情,我就懒得费脑筋去想,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要想让他长长久久留下来,就不能让他轻易完成任务。

        我处心积虑送他出道,一部镇魂,让朱一龙这名字一夜之间红遍大江南北。

        “龙哥,你现在可是红人了,不能随随便便就从人间蒸发,不然警方就会调查,调查就会调查到我头上,然后我就去自首,说是我暗杀了你,那你看正好你也姓朱,这样就坐实了我原本的碑文,你的任务就凉凉了。”

        我躺在他怀里,手指在他胸前转圈圈,转得他胸前渐渐起了点点。

        他用行动告诉我,他现在还不是很想从我面前消失。

        龙好淫,体力不是我一介肉体凡胎可以匹敌的,往往都是我已昏睡,他还兀自玩得不亦乐乎。

        就是不知道,换个人,他是不是也会这样。

        他可以选择任何一个人作为他的任务npc,为了完成任务,对那个人好,陪那个人在人间过完这一生,我对他来说,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凑巧我的碑文骗过了他,才会让他选中了我。

        万一有一天,他想明白了,芸芸众生里,终于不再只看得到我了,那到时候我会怎么样?

        可能真的会炸了这个世界吧。


        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令我猝不及防,连伪装一下我嫉妒的嘴脸的时间都没给我留。

        事情从他第一个夜不归宿开始。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我就看什么都能吻合上自己的猜忌。就好比,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对你有意见,那就算他给你发个笑脸,你都会觉得他是在呵呵你一样。

        他之前对我的探班虽然没有表现出来有多欣喜过,但也并不排斥。

        红起来之后,他的女友粉遍天下,和他最亲密的我自然成了众矢之的,我一度被他的粉丝们当成大嫂全网黑。

        说实话,我是开心的,这更证明了我对于他来说是与众不同的,而且这种与众不同,连旁人都看得出来。

        我不想那些个不自量力,连性别都不对他胃口的女人们太觊觎他,所以我会时不时的去探个班,跟他同个框,坐实了那些个化了脓的包子们恶毒的猜测,却并不落实锤。

        我晾死她们。

        但是,他的这部新剧,他竟然坚决禁止我探班,百般阻挠的样子令我极为火大。

        然后现在就开始彻夜不归。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定是在外面有了新的目标!

        嫉妒心几乎把我魔化,变得不像我自己。

        我顾了人跟拍他。


        照片上的两个男人,一个深情款款,一个言笑晏晏。深情款款的那个,我觉得长得一点都没有我好看。

        他和那个人,有抱在一起的,有说说笑笑的,有互相搀扶的,甚至有在卫生间让那个人站在他两腿之间把他挤在洗手台上的。

        这就是他的新目标?

        我现在特别痛恨我自己没像我碑文上写的那样有个能让我叱咤风云为所欲为的黑帮组织给我撑腰,那样的话我就可以狂狷酷霸的把那个妄图小三上位的小瘪三给抓来,绑进暗室里,百般折磨,让他不见天日!

        而不是现在这样,只能委屈巴巴站在片场,任心里的酸味蔓延了我的四肢百骸,却动弹不得。

        他看见我的第一反应是把那个男人挡在他的身后,连个让我用眼刀把那个男人射穿的机会都不给。

        那个玩了命的把九岁的我护在怀里的漂亮大哥哥,此刻就这么护着别人,像防车一样的防着我。

        我想象自己是辆卡车,踩足了油门撞开他,揪住那个男人的衣领,上手就给了他一电炮。

        “你是哪块小饼干,老子辛苦勾搭下来的神仙,你也敢沾染!”

        在众人的错愕中,他弹指定了我的身,禁了我的言,面无表情的搂住我的肩膀跟众人道歉。

        “对不起,小白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们带小朱去处理一下伤口,小白我带走。”

搂在我肩膀上的手狠狠的抓进我皮肉里,疼到我连眼泪都没了力气流。他是要为他的新欢报仇了是吗?

        “想怎么报仇随便你,毕竟你法力无边,动动手指头我都能死翘翘了。”

        看着他铁青的脸,我第一次意识到我俩种族的差距,能力的悬殊。这是个九重天上的神,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人命在他眼中如蝼蚁草芥,我之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对他动手动脚的调戏,耍着小伎俩要挟他,典型的恃宠而骄。

        如今,这宠也没了吧。

        “你说好的只要我留下来你就不去招惹姓朱的,结果今天你还是不由分说上去就打他。真是本性顽劣,不知悔改!”他一副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嘴脸。

        原来那个小瘪三姓朱。

        “你当初不让我招惹姓朱的,就是因为他?”

        所以,我九岁的时候,他心里真正想要保护的那个人是他?

        我这为了他那拼命一护而感动了的这二十年,原来多么可笑。他答应留在我身边,原来就是为了盯住我,不去伤害他心里的人儿啊。

        “我以为神仙不懂爱,却原来只是神仙不爱我。”我自嘲的笑笑。

        “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看吧,我和他连吵架都吵得这么失败,鸡同鸭讲的。

        论,门当户对的重要性!


        “你走吧,我不要你了。”许久,我抹抹脸,努力冲他露出一抹理智又平静的笑。

        “什么?”他似乎还正铆足了劲的要继续跟我吵,突然被我闹这么一出,有些收势不及。

        我内心涌起一阵报复的快感。

        “朱一龙,我告诉你,我根正苗红,五讲四美三热爱,从小到大都是三好学生优秀标兵,我从来都不是你所以为的恶人,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你大可以放心回去睡大觉,或者找你别的npc玩,你的任务自然就会完成。我对你那个姓朱的姘头,毫,无,兴,趣!”

        我拿起写字台上那块小石碑,冲他笑得狰狞。

        “你看清楚了,这上面写的内容是不是特别熟悉?高高在上的龙王八太子,我今天亲口告诉你你有多蠢,你在天上,拿着一个人类自己随便刻着玩玩的碑文当真,还一本正经的下界来解救他,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三次不行就搭上自己看着他一辈子,却原来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个圈套。可不可笑?滚回你的九重天吧!你们神仙,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

        石碑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摔成两半,地砖被砸得裂开,一圈一圈像蜘蛛网,网的一端是我,另一端是他。

        原来一直憋在我心里的秘密,说出来也没那么难嘛。

        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与其终日患得患失把自己搞得连自己都烦,还不如痛快的一刀把故事砍回原点!


        一下子信息量太大,那龙可能需要时间消化,他的反应有些迟钝,眨眼的频度都比平时慢了几倍。

        “你让我回去?你不要我陪你了?”

        “我玩够你了!不需要你陪了!你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立马买个炸弹把地球给炸了!”

 

        他消失了,金鱼收回了他的一切,只剩漫天的瓢泼大雨,淅淅沥沥下了能有半个月。

        执着了二十年的事情,一旦卸下,我突然对人生都迷茫起来。

        那个碎成两半的石碑依然躺在地上,东边一半,西边一半,上面的文字糊成一片,我的曾经为了纂刻碑文而取过血的指尖渐渐染上剧痛,十指连心,最后竟是疼晕了去。

        神婆说,碑文一旦落定,万不可擅自更改,否则,有违天道,必遭反噬。

        我没改啊,我只是摔了它,而已。


        这一觉我睡得极沉,连梦都做得极踏实。我梦见龙哥不再位列仙班,他就是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跟我一样在娱乐圈打工。很多很多可爱的女孩子,喜欢把我和他联系在一起,给我们起的CP名字简单又粗暴——朱白。

        我梦见他带着我送他的那枚戒指满世界的显摆。

        “小白说,我是他的战利品。”他的小脸仰起,晃着手指骄傲的说。

        “龙哥,如果你是个凡人该多好,我就跟全世界说我爱你,管他是要上刀山还是下地狱的,我反正就是跟你在一起。可惜,你偏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根本就不懂我们人类的爱情。”

        有温柔的手擦干我眼泪。

        “不懂,我可以学啊,只要你别赶我走。”


        我并没把自己疼死,我也没一睡不醒,梦再美,我也得回归现实。

        我把摔成两瓣的石碑扔进垃圾桶,我假装自己九岁那年没遇见过他,我要过回我正常人的生活,找个疼我爱我的女人,生个娃娃,柴米油盐的过完这一辈子。

        然后我会给我的娃娃讲,人就是人,神就是神,神仙不是凡人消受得起的,他们不懂爱,他们不配!

        我让工作室放出朱一龙息影的消息,工作室的人却跟我说,朱一龙不同意。

        什么叫朱一龙不同意?他还在工作室?他没回天上去?不回去也不回我这里,那看来,必定是去那个朱什么那里了吧。

        随他去了,别再来招惹我就行!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新闻都已经开始报某地出现洪涝灾害了。

        我窝在沙发上,看人民子弟兵抗洪抢险。

        我努力的不去想他。

        他晕机,他看见金银首饰就走不动路,他爱吃火锅却讨厌放香菜,他喝咖啡不喜欢放奶精,他不会开一次性咖啡杯的盖子,他忍受不了新衣服的味道,他洗澡时的水温不能太热也不能太凉,他用的沐浴露味道不能太冲,不然会惹得他喷嚏连连,他酒精过敏……

        他那么不好养,那个姓朱的,真的照顾得好他吗?

        我真的在很努力的不去想他……


        既然他没走,那他名义上就还是我的艺人,挂在我工作室下,见面总是在所难免。

        一看那人就没照顾好他,看他眼睛都肿了!

        饭桌上,他坐在我的斜对角,也不说话,就自己一个人低头喝酒。

        那是酒!

        我一个眼刀甩过去,他感觉到了,抬起红通通的大眼睛怯生生的瞟我一眼,又赶紧错开视线,起身走了出去。

        他要作死吗!居然喝酒!

        我现在想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顾不得太多,我赶紧跟出去,要是他当街显了形,那就有热闹看了。

 

        刚开始那会儿,我俩都没想到酒会对他有什么伤害。毕竟他是龙又不是蛇,我这又不是雄黄酒。

        我跟他说,带你体验下我们人类最浪漫的烛光晚餐。

        他充满期待的样子,让我特别有成就感。

        蜡烛牛排小龙虾,葡萄美酒夜光杯。

        一杯下肚,我面前的人儿变身成一条巨龙,特别大,我上百平的客厅塞不下他。

        我急了,我说你干嘛!

        他也急了,他说你给我喝的什么啊!我晕陶陶啊!

        那一晚着实过得鸡飞狗跳,巨龙在我的家里折腾了一宿,能碎的,都被他打碎了,就剩下钢筋混凝土了。

        酒劲过去,他回归人形,满身满脸的小疹子。

        “你这是什么法器。”他虚弱的趴在我肩膀上吐槽。

        我小心憋着笑说:“你酒量这么差的吗?你是不是酒精过敏啊。”

        他对“过敏”这个词充满了好奇,对那瓶酒跃跃欲试。

        “你知道吗?喝了那个东西,感觉我好像飘回了天上,忽忽悠悠的感觉还挺过瘾的。”

        我对他说的飘回了天上是个什么感觉,猜不出来,但是为了我自己的人身安全还有社会治安,我觉得他以后还是别喝酒为妙。

        从那以后,我每次都暗地里把他的酒换成雪碧,我说这是另一种能让你不那么快就晕的酒。

        他就信了,拿雪碧跟我干杯,一整杯雪碧一口憋下肚,打一个大大的响嗝,我看着都觉得顶得慌。


        出了包间,他转身不见了踪影,窗口闪过一抹银黑,我探出窗外望了望,阴沉沉的天上,盘踞着一条龙!

        他是疯了吗!

        我偷偷跟着他,看他进了我的家,一缕青烟溜进我的书房,写字台正中央摆着被我丢掉的小石碑,碎开的两块合二为一,中间一道参差不齐的裂缝,看上去就像那条小胖龙淌出来的眼泪。

        我甚至都能听见嘀嗒的水声。

        三楼,漏雨了?

 

        石碑下面积了一小摊水,我好奇,把那块明明已经被我扔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自己跑回我书桌的石碑拿在手上。

        我自己刻的小胖龙,正扑簌簌的往下淌眼泪。

        “你在里面?”

        小胖龙眼泪停住,外面的雨也跟着停了。

        “别赶我走,我现在头晕,走不动。”龙的眼睛睁开,可怜兮兮的瞅着我,含着两泡水汪汪的大眼泪,就跟刚被我狠狠欺负过似的。

        “你喝了多少啊,有没有哪不舒服啊,还能不能出来了啊,你等等我这就去给你熬个醒酒汤。”

        “别走。”

        我被圈进一堵热气腾腾泛着酒味儿的怀抱。

        “你……穿件衣服先啊……”我挣了挣,没挣开,倒是把下半身给挣硬了。

        “快放手……”

        “小白,我想和你,合欢。”

        “找你的吱……唔……”

        唇舌被他封住,我拒绝不了。


        这一夜折腾得我腰几乎断掉,还好第二天是个大晴天,不然我的心情得糟到冰点去。

        身边的人又不见了。

        我大腿根有凉滑的小东西在拱来拱去。

        一把掀开被子,就看见那条又把自己盘成蚊香的龙心虚的瞅了我一眼,扭过头就接着往床尾拱。

        我被他自欺欺人的行径气笑了都,拎着他的尾巴就把他给拽回了我眼前。

        他蔫巴巴的低着头。

        “我就犯这一次规,马上就消失,你别炸地球好不好?”

        啥???

        白雾升腾,我急了。

        “你等会,你回来!”

        “没走!”

        一个大美人,光不出溜的趴在我身上,大眼睛一眨巴一眨巴的蒲扇着,扇得我直晕乎。

        “那个石碑怎么回事,还有你这几天没回去也没回来那你去了哪,昨晚……为什么,还有你跟那个朱什么的,也吵架了?”

        “我这几天看书了,书上说,爱一个人,就是不舍得看他哭,每天都想跟他在一起,想把最好的都给他,想看他开心,这些感觉,我都有的。”

        啊???

        “可能还不够,但我会努力学,学习你们人类的爱,你能不能别赶我走,就让我在这陪你,到老?”

        “你是把自己喝傻了还是被夺舍了?”

        “小白,我爱你。”

        ……

        你们神仙表白,都这么猝不及防的吗?


        “所以你那天是吃醋了对不对?”

        自从知道我俩刻骨铭心的这一架吵得有多么乌龙之后,我是一点一点都不想重提那天的事。

        我雇的什么三流侦探,根本就是个ss,拍了人家片场花絮糊弄我。等他那部剧播出来,我直接看正片,高清有声还会动,不比那些个糊成一片的破照片好看多了,可怜我还花钱买,还为它们生气吃醋,甚至差点弄丢了我龙哥。

        我不想提,可是这条经过爱情三十六计洗礼的龙,倒是特别热衷于研究我的情绪,想起来就把那天的事情翻出来叨咕一通。

        我真想找块石头照他七寸削下去,看能不能把他给削失忆了。

        他一直记得我那胡乱杜撰的碑文里面有个被我暗杀的朱氏,也是个混娱乐圈的,所以,当他知道他的新剧搭档姓朱,公司和我工作室还有些小过节之后,他就认定了那个朱什么什么,肯定就是我的人生一大劫难,于是,说什么他都不能让我俩见面。

        我……该说点什么,这狗屁倒灶的剧情,作者你可以出来让我打一顿吗?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吃醋了?”

        “不是!”

        “你不吃?”

        “不吃!”

        “哦。”

        他悻悻然放开我,低着颗大脑袋,颓废的跑到一边画圈圈。

        我也蹲他旁边跟他一起画。

        “干嘛非要问我是不是吃醋了?”

        “书上说,吃醋了就是爱上了,你还没吃醋,我得再努力点。”

        “努力什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努力找个能让你为我吃醋的人啊。”

        果然!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仙般的脑回路吗?

        “你敢!”

        他抬高了上眼线,委屈巴巴瞅着我。


        “你没说过你爱我。”

        “我没说过?”

        “嗯。”

        “不可能。”

        “真没。”

        “我怎么记得我昨天才……”

        “我还是找个能让你吃醋的人去吧。”

        “诶别别别,我爱你。”

        “爱谁?”

        “爱龙哥。”

        “怎么爱?”

        “特别爱。”

        “连起来说。”

        “龙哥,我特别特别爱你!”

        他就心满意足的笑着封住我的嘴,弄疼我的腰。

 

        “你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就去找人打架斗殴了!”我的手腕被无形的力量禁锢在头顶,他邪笑着在我身下不知道忙活些什么。生性好淫,龙类的花样真的是层出不穷,我每次上床都胆战心惊。

        “我的小白最善良,不可能做坏事的。”他朝我灿烂一笑,气的我恨不得扯烂他的脸。

抬起没被禁锢的腿,我就往他胯下踢。

        “要乖乖的哦,不然我哭给你看。”他继续灿烂的笑,满意的看我乖乖老实了下来。

        吵架的那半个月,他天天哭,据说整个东海的水差点都被他给搬上大陆,造成了天灾人祸,自要受罚,龙吟自黑压压的云层里传来,响彻九天。刺目的闪电顺着窗户劈进我的房间,满屋都是烧焦的味道,整整九道闪电,几乎把他打得奄奄一息。

        他身上缺了两片龙鳞的地方,肉被烫伤,留了疤痕,一处在手上,一处在,呃,那个,屁股上。

        我每次摸到这两处疤,都心疼得直落泪。

        “都是我不好,害你哭,不然你也不会受罚了。”

        “不碍事的,有它们,我才不会忘了你。”

        “龙哥,我想长生不老了,或者要不然,等我死了以后,你就施个法术,抹去你自己的记忆,还去做那个每天只喜欢趴在碑文上睡大觉的无忧无虑的神仙,别懂爱了,太磨人。”

        “不磨的。”


关于戒指:

        “因为我是小白的战利品啊。”

        有一次采访,他突然把戒指对准镜头晃了晃,冒出这么一句来,笑出了满脸的骄傲自豪。


关于我的生平:

        “小白,你看,你的碑文改了!”

        他兴奋的拿着小石碑举给我看,那上面原本洋洋洒洒的文字,如今只剩寥寥数句:

        白宇,家境富庶,为人热忱,事业有成,一生得知己相伴,白头终老。

        “你那个白头终老的知己是不是我?”

        “臭美!”

        “是不是!”

        “不……唔唔!”

        “你说是!”

        “就不——啊,别……呃😖……是,是哥哥,快住手,嗯……啊……”


关于养龙心得:

        龙,好淫,善妒,喜欢金银饰物,还有,千万千万不能惹他哭。


        神仙一旦懂了爱,一辈子都爱不完。

        幸好,我死了以后元神归位,还能在昆仑山上继续陪着他,不至于留他自己可怜兮兮的。

        只可惜,他始终不肯给我压一次。

        反正往后的路还长着,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压倒他。

(全文完)


        很幸运,whimay给了我一个混迹神仙群的机会。看这些个在lof上被自己仰望的文手画手太太们聊天打屁,像群逗比,突然觉得接地气儿的神仙们更有吸引力,更喜欢她们了。

        一个月的时间,有为了宣传秃头作画的,有为了文案字斟句酌的,有为了催稿天天跟成精了一样半夜发倒计时的,有利用策划之便暗箱提前磕糖不说,还狠心打回去让重写的……

        还有直到月末都没弄明白自己组的主题到底是个啥的。

        所有的说笑打闹熬夜秃头,不过是想趁着春暖花开的美好时光里,把对两位哥哥的祝福写进文字,画在纸上,刻入心里。

        这次的文,大改过一通,和第一版相比,几乎面目全非。虽然改了以后的文字依然生涩,情节依然突兀,但总是比上一版的水准好些了。

        想写得好点再好点,才不负这次活动辛苦策划的宝贝们的一片真心。 

        愿所有的喜欢朱白的大可爱们,都心想事成,岁月静好。 

        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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